保釣

昨日整天都是在坐車, 12日先從麗江坐臥鋪車(又名放屁車, 因為車上的人愛放屁)到四川攀枝花, 在車上不小心打破了別人的一大塊玻璃, 賠了Y50, 實在是破財了! 淩晨三時到達攀枝花, 這個時間可真夠怪了, 在火車站也不知幹啥, 與一名英國人Matthew聊天, 聊著等著, 終於到了九時, 坐車往成都。過了12小時, 成都便出現在我眼前, 可這時已累得要命, 身上又髒又臭, 坐的士(我很久沒有坐過的士了)到旅館便立刻洗澡刷牙, 已經是晚上。

打算去上網, 老地方網吧的老闆的朋友高先生很友善, 他知道我是香港人後, 說很喜歡香港人, 我問為甚麼, 他說因為在幾年前香港的保釣運動使他印象深刻, 還有一個香港人因此而死了。我問他懂不懂唱那首歌, 就是"滾滾狂濤東海之遙, 屹立著一片美麗的小島……", 他說有點印象, 但似乎記得不大清楚了。我估不到當年在香港鬧得熱哄哄的保釣要潮, 居然在成都會有人記得。

不過我沒有在這件事上跟他說上太多, 因為再說下去, 我就要說, 當年正當保釣熱潮最高峰之時, 就是因為那位死去的陳先生, 把整件事件一下子降溫, 至於他死去的原因, 我也不好意思說了, 反正很多人都會明白。

後來我有點餓, 高先生便帶我去了附近的老媽豬蹄, 請我吃了些兔頭和豬蹄, 非常好吃。

在麗江的時候認識了一名四川西昌人Joy, 她剛發了一個電郵給我, 原來她現在也在成都, 明天要找她聚聚。

在一九九八年來過成都一次﹐但那次來去匆匆﹐印象很濛糊。今次是第二次來成都﹐整個城市給我的感覺還是很新鮮。其實來了成都三天﹐可說是沒有甚麼特別事做﹐只是去行百貨公司﹐到春熙路附近的西南書城﹐太平洋百貨﹐王府井百貨﹐伊藤洋華堂等等走走逛逛﹐很無聊﹐但我實在很興奮。

在麗江住了三個月﹐要數最使我不習慣的﹐大概是購物不方便吧﹐有時候要買些簡單的東西也不行﹐書刊的種類又不多。來到成都﹐看著大型的百貨超市滿街都是﹐去看看電子產品﹐到大型的書城看看書﹐到快速的網吧上網﹐到滿街都是的小食攤吃著不同的地道小吃﹐實在有一種快感。

多年以來﹐生活在香港這個國際級城市的我﹐以為已經厭倦了滿滿是人的街道﹐以為已經再也受不了煩囂鬧市的騷擾﹐於是走到像怒江迪麻洛這樣的與世隔絕的農村﹐住了幾天就有點受不了﹔於是走到麗江這樣的悠閒城市住上三個月﹐又有點不習慣。

在麗江時我還不太明白自己的“不習慣”﹐以為只是“購物不方便”帶來的不習慣﹐直至到了成都﹐我才明白﹐原來我還是很世俗﹐我要在一個大城市中漫走﹐我要在噪雜的市場裡穿插。我渴求的是恬靜的生活﹐但恬靜只可以維持一段很短的時間﹐若沒有人間煙火的滋潤﹐我會感覺很不自在﹐最終也是受不了。

上次來成都時, 已經去過諸葛孔明的武侯祠和杜甫草堂, 但今次來到, 我還是希望再去一次, 看看有沒有新的感覺和新的發現。在此我不打逛語, 不做作, 不裝大尾巴狼, 所以我要說, 我這次再去這些地方, 沒有甚麼新的發現, 也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

似乎有點可惜吧。

在杜甫草堂時, 遇到一名中北京人張平, 跟他談起我九八年去過九寨溝, 今次想再去看看, 因為自從九八年第一次親身看到九寨溝後, 這個地方便成了我心中的仙境, 這次仙境重遊, 定會有一番新體驗。

但張平跟我說, 近來那裡污染厲害, 跟以前有點不同了。我聽罷, 有點猶豫應否再去。再去有兩個可能, 一是重遊心中仙境, 二是趕走心中的仙境。

最後我決定, 這次不去九寨溝, 而改去四姑娘山和峨眉山。

三月十日那天寫了一篇遊記, 提到在麗江, 可以去找一名叫JAKE的英國人, 叫他請你吃DOVE朱古力。今天我收到麗江布拉格咖啡館的艷麗的電郵, 她說今天有名男孩來問路, 這人便順道問問JAKE身在何方, 而這時JAKE又剛好在咖啡館內, 那男孩便要JAKE請他吃朱古力, JAKE開始時一頭霧水, 後來那人才說, 是因為我寫的介紹文章才有此一問的. 可是艷麗並沒有說到底這件事的發展如何, 我倒是很想知道, JAKE最後如何應付此事, 哈哈。

前天差不多中午十二時才起床, 還躺在床上的時候, 門外忽然有位新住客進來, 他的名字叫弓削昌弘(YUGE)。我十二月十七日到達麗江古城青年旅館時, 就見到他在彈結他了, 而他也在麗江也住了差不多三個月。我跟他的談話機會一直不多, 算是那種點頭之交。可是現在, 忽然在成都再遇, 感覺很親切, 於是這兩天就跟他在成都四處走來走去。晚上他又彈起結他, 讓我想起在麗江的每一個晚上, 似乎很遙遠了。

今天我又收到另一個電郵, 是一個使人傷心的消息。在麗江的官房大酒店有一名日本人經理叫柳下昌宏, 他養了一隻非常可愛的拉薩犬, 名字叫哈拿殘(註: 即HANA CHAN, 在日語裡有點像"小花"的意思), 大概一星期前, 哈拿殘開始沒有胃口, 後來看了獸醫, 打了針。今天收到消息, 牠已經死了, 柳下和他的女朋友很難過, 把它葬在玉泉公園裡的一個山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