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女人




2006年6月6日,清盛(Chiang Saen เชียงแสน ),住宿:曼允號船上(GPS座標:N20.26716, E100.09078)

星期天航道停駛,本來已找到週一出發的船,但運貨用的吊臂故障,晚上七時多船員才把貨物裝卸妥當,也就只好明早才起行。

<圖> 在泰國生活三年多的西雙版納漢族人張秀英,很喜歡看《泰國的中國女人》,說找到很多共鳴。她幫我們找到一輛回去中國的船。
<圖> 不知為甚麼會這麼奇怪,大部份船隻的老闆都是泰國人,船員全是中國人,執照登記卻在緬甸,而桅檣上掛有中泰寮緬四國旗,以五星旗最大最高。

整天就坐在張秀英的雲南餐館,客人不多,閒致無事,她總愛拿著一本粉紅色的中文書。忽然問我:「你有沒有看過這本書?」書名叫《泰國的中國女人》。張秀英說:「我看這本書,雖然每個人生活都不一樣,但還是找到很多共嗚!」

四十三歲的張秀英是漢族人,從西雙版納來泰國三年。她說:「我以前在工廠打工,有一個很好的姊妹朋友,某天回家我看到她跟我老公睡在同一張床上,我就鬧著要離婚。過了兩年,我老公回來說要復合,我不願意,他說他得不到我,別人也休想得到我……」張秀英掃掃她的後腦,又伸出右手讓我看,問道:「你看不出我是終身殘廢吧?我後腦都沒有頭髮,右手手指骨都移位。那個打我的人就被判意圖謀殺罪,關進牢房十二年。」

「後來我又結婚,但嫁了給一個愛賭愛嫖的人,我受不了,只好離婚。我有一位姊妹在泰國清盛工作,她老公幾年前被暗殺,可能是生意糾紛吧,我朋友自己一個人孤伶伶,便叫我過來幫合伙搞生意,不過生意不算好。」

歲月中還可見她雙眼中的秀氣,張秀英在泰國找到另一位愛人,是泰籍華人,明年就結婚,她說以後打算在這裡定居。

雖然明天才出發,但今天可以先上船住,省下一天房費。張秀英送我和Oat到碼頭,等船泊岸時,她收到電話,說餐廳有幾名中國客人來。她也不急著回去招呼,直到看到船長,說:「喂,我現在把他們交給你,你好好照顧他們啊!」然後又轉過頭來說:「我三年前來就是坐他的船,你們放心吧!」

可能Oat看得太多鬼片,上船前總跟囉囉嗦嗦,說怕船員謀財害命,把我們掉進湄公河餵魚。我懶得安慰他,只給他一個回應:「你看得太多電影呀?」


我們坐的船是曼允號,這次由中國把還沒加工的大理石運來泰國,然後又把橡膠運回去。泰國出口到中國的貨物還有龍眼、榴蓮等,種類寥寥可數;而中國出口至泰國的貨品則像百貨店,應有盡有。有人說這對泰國的經濟利益較低,頗不公平,但我對貿易關係認識不深,不太明白過中關係,無從比較。

這條船的背境也很特別:老闆是泰國人,船員全是中國人,執照登記卻在緬甸,而桅檣上掛有中泰寮緬四國旗,以五星旗最大最高。

曼允號的船長名叫陶有明,雲南瀾滄人,面圓身黑,看樣子有五十多歲,但其實今年才三十五。他說:「以前在中國很難找工作,有人叫我上船,這麼一做就十幾年。我的基本工資則有一千五人民幣,跑一趟來回可以賺八百,一個月跑四五次,生活也算可以。我以前結過婚,但分開了。」不知是否因為聚少離多所致,但我沒有問下去了。

前幾天在岸上吃飯時遇到另一名山東船員,名字很好聽,叫冷月臣。他說:「我家是農民,我名字其實只是跟族譜而改,沒甚麼特別。我這是第二次來泰國,過幾天就回去。」他忽然問起我:「曼谷是怎麼樣的城市?」我打個比喻,說曼谷比昆明還要繁華,清邁比成都更宜人。」他滿面仰慕,說有機會也想去看看。

中國船員到達泰國是用船務紙,不用簽證及護照,但規定不能離開港口。大部份來「泰國」十多年,也只是看過一個清盛港,不知他們回國後跟人說起的泰國印象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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