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界戰事




2004年10月13日,老街省沙巴市鎮(Thị Trấn Sa Pa)
住宿:Khách sạn Trần Bình(陳平旅館)六號房間,6 phố Cầu Mây(雲橋街),在Queen Hotel對面,020-871726,五萬盾一個雙人房,六號和四號的房間可以看到極好的風景。

沙巴市鎮的老街省與中國有著綿長的邊界,據稱走私很多。說起來這邊也真的較多中國貨,路上的小攤檔居然有賣「重慶麻辣齋雞」這種小吃,一包更只用一千盾(HK$0.5),忍不住吃了一堆,也顧不上是否用甚麼「工業柴油」做……這裡的人知道我是中國人,總會問:「你是河口人嗎?」河口即中國那邊的老街口岸。

<圖> 十四號那天Giàng Thị Dinh(右三)十八歲的生日,去了她家慶祝。床上鋪滿了糖果,仔細看他們的牙,小女孩都鑲了金牙了!還有,小女孩的酒量驚人得讓人擔心。

我翻看去年沙巴縣委會出版的《百年沙巴遊歷禮會》,大事年表提到:「一九七九年三月一日至三月五日:邊界戰事(chiến sư biên giới)發生在沙巴一帶。」文中並沒提到「中國」二字,但這場戰事,就是七九年中越邊防戰,當時沙巴和老街夷為平地,現在的建築都是新蓋。兩國現在的政策是「強調友好」,在龍顎山上還可以看到一個今年六月立的「越中兩個青年友誼樹園」,但近鄰始終摩擦難免,至今中越還有未定邊界,部份就在這一省區。(不過早幾日看報紙,又好像說中國總理溫家寶在河內舉行亞歐高峰會時,與越南簽訂了新的邊界備忘錄。)

在沙巴有個奇怪現象,有些人(不算多)聽我是中國人,居然一下子就沒話說了。越南人不愛談政治,我想不會像中國人對日本人的態度吧,倒可能是受到中國遊客的表現影響。在沙巴的街道上時刻可以看見一些男性遊客,頭戴寫有黃字的紅色鴨舌帽,身穿不合身的西服,扠著腰跟導遊小姐走來走去,不用多問,那肯定就是中國人。他們來越南不知有何目的,但見黃蓮山酒店(Khách sạn Hoàng Liên Sơn)旁有家「按摩店」,晚上還泛著霓紅燈,門外坐著一兩名小姐,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是為中國人服務。

說得難聽一點,中國遊客愛嫖,也愛賭,這兩點都是不爭事實。黃蓮國家公園的監督Sheelagh O'Reilly說:「沙巴酒店最近才開了家廿一點賭場,外國遊客及背包族來這裡不是為賭錢,越南人又嚴禁進入,那都是為中國遊客而設。」雖然中國人在這裡的評語不一定好,但我還是想說自己是「中國人」,別人問到甚麼「省」才說「香港」。

提到黃蓮國家公園,那是在二零零二年七月成立,很多地圖還未標出其名字,黃蓮森林保護站位於往吉吉村的路上,非常接近沙巴市鎮,但參觀的遊人卻幾乎沒有。我走進去,地層放了一個鐵籠,外邊寫著「此動物正在康復」,忽見一隻猴子撲跳,嚇了我一驚。職員走過來,堅持用英文單詞跟我聊天(我跟他卻是說越文),他說半個單詞,又停頓一下,笑一笑,我都不知他說甚麼。

他引著我去一樓辦公室,忽然用流俐越語向另一名越南人介紹:「這個阿哥來參觀,我又不懂英語,便帶他過來……」房裡還有一名英國人,就是Sheelagh。她說來這裡工作一年,然後又介紹了不少國家公園的情況,我卻興趣不大,反而想知道這裡族群間的生活情形。

Sheelagh說:「我們看到旅遊業帶來的好處,但外來的人也不斷改變當地人,有些是壞影響,好像是娼妓,這裡的愛滋病患者也有上升趨勢。而且很多山區的女孩子都比較喜歡外國人,一些男孩可能不太高興。」聽說上兩個星期才有個美國人在這裡與苗族姑娘共諧連理,可惜我沒有機會看到這場有趣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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