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口岸
住宿：Khách sạn Trần Bình（陳平旅館）六號房間，6 phố Cầu Mây（雲橋街），在Queen Hotel對面，020-871726，五萬盾一個雙人房，六號和四號的房間可以看到極好的風景。
在下龍灣的船上吃飯時，我居然把魚骨卡在喉嚨，哎，怎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是不是人老了？雖然最終把魚骨拿回出來，喉嚨卻發炎，每天雖有幾粒史立消，但河內污濁空氣幫不上甚麼忙，更似乎有惡化之趨，我還是儘快去沙巴（Sa 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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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 去沙巴的火車票跟之前用的火車票不同，看起來簡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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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走到河內火車Ｂ站買票，職員卻說要到八號才有臥票。想不到火車居然這麼緊張，但我的喉頭真的等不到八號了，再問一下（對了，一定要一問再問），售票員又說明天有硬座，而且只用六萬五盾（HK$32.5），LC5的火車十一時出發，明晨八時到達，九小時車程，我是受得了的，也就買了。
大概因為解放首都紀念日，去旅遊的學生特別多，而學生為了省錢，都迫到硬座車廂。我拿出《安寧世界》看，對面的阿妹大概以為我是學生，問我去沙巴多少天，又問為甚麼不跟朋友一齊去，說了好一會，她忽然問我是不是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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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 硬木座火車廂裡，晚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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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真的很搞笑，當我在南、中部時，別人總說我「懂說北方語」，來到北方，別人就聽出我說「南方聲」。我雖然一直在南、中部，但因為用的教科書是以河內「標準語」為本，我的越文也就是夾雜了明顯的南方口音加北方用字的混雜語。最明顯的是d及g音，南方音像英文的y，北方音則是英文的z；又例如hỏi聲調和ngã聲調，南方都發成ngã聲，而北方則有明顯高低音調的差別。一天我在河內問人：「哪裡可以吃phở bò（牛肉粉）？」那個人聽來聽去都不明白，但這個詞是我在越南八個多月以來最常用之一，他居然不明白，我真感到萬分驚訝。
跟越南人說越南文而越南人聽不明白，這不是稀有情形，但罕見的是河內民的反應：極不耐煩。他們聽到別人不用「普通話」（tiếng phổ thông），就要很惡的叫一聲：「甚麼？！」我的一位越南中部的朋友說：「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河內民的錯，因為他們只期望別人說話像河內民。甚至我這個越南人，他們也不想明白我說甚麼……」
河內民的那份自豪感不知從何而來，外來人看起來就吃不消。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名河內人，她真的問我：「我真不明白你為甚麼要去南部而不來河內學越文，河內的越文才標準（chuẩn）。」這種思想其實極度狹義，去甚麼地方，就學那個地方的語言，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南方的人說了一輩子越語，你能說他們的越語「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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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 越南鐵路，可能因為老街鄰近中國，這輛火車也寫上了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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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火車上的那名阿妹，她知道我是中國人，就忽然稱自己懂中文，中文名字叫阮氏碧王，挖一挖腦袋笑著說：「你好！」我說你好；她問：「你身體好嗎？」我說我身體好，你呢？她就答不上了。她說自己在越南某大學學英語，又改用英文跟我聊天。談天說地，面上總掛著燦爛笑容，那份陽光氣息讓我眼前一亮，我立即問她：「你……是不是河內民？」她果然說：「不是啊，我的家在安沛（Yên Bái）。」（註）
聊了一會就有點累，不過越南的火車硬座名符其實，是木製的，真的很「硬」，好像怎麼坐也找不到一個較舒適的睡較姿勢。轉眼到了大清早，王妹先在安沛站下車，她說因為很掛念母親，所以趁假期回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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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 老街站外的一條街，有一家「中國飯店」，卻連麻辣是甚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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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時多火車到老街站（Lào Cai），亦即老街省的省會，與中國接壤，是越南的重要口岸，每天中越兩國貨物出入進口，人流極密。一下火車就聽到票販子叫人坐車去沙巴，但我卻想去老街市看看，心想這裡如果真的有中國人做生意，說不定可以吃到四川麻辣，這是我最想吃的中國菜呢！
沿著火車站對開的大道走著，去到「中國飯店」（名字就是這麼叫），問有沒有麻辣，不知道；又走到那家「越華餐館」，又是不知道甚麼叫麻辣。哎，昨天睡不好，今天又背著行李，又累又餓，麻辣的事情還是擱在一旁，先吃碗越南牛河，其實味道也是極好。
沙巴距老街只有三十四公里路程，我也不想坐公車了，叫了一輛摩托，花了五萬盾（HK$25）就直接到了沙巴市鎮。找到了陳平旅館，我跟老闆娘說在這裡最少住一星期，她說如果真的住上一星期，每天的房費是五萬盾，如果少過一星期，那就六萬。驟眼看來沙巴是個好地方，一星期絕對住得上吧。難得來到，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是先睡一會。
註：一定要強調，我說的河內民印象絕對是以偏概全，我在河內只有幾天，接觸到的河內民可能不過百，想知道他們的內心世界又談何容易！不過「遊記」不是社會學，不必定要求科學性，寫的只是我印象，如果不容半點「以偏概全」，那便甚麼也寫不出。這些片面印象，雖然未必能夠反映事實之全部，卻也是一個參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