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橋寺




2004年9月17日,廣南省會安市(Hội An)
住宿:Khách sạn Hợp Yến,406號房(45,000越盾=HK$22.5/床),16A Nhi Trung Street(貳征姐妹街), 0510-863153,hopyenhotel@yahoo.com

很久沒有買明信片了,我現在寧願把自己拍的數碼照片印出來,背後貼一張紙寄給朋友更有特色。越南接受新事物倒也算快,隨時也能找到沖灑數碼相的地方,而且質素不俗,只要二千盾一張(HK$1.5)。

<圖> 安藤量度日本橋寺,為明年重修作準備。

會安這麼一個旅遊小埠,賣明信片的人當然多,我卻只是好奇看看,一張有趣的是熟悉的街道變成河道,外國人坐小船遊阮太學街。美美姐說:「再過半個多月這裡又會水浸,每年都有,一下幾天雨秋盤河就水漲,外國人看到很高興啊!我們都要把東西搬上去樓,以前有個冰箱,找人吊上樓,後來我覺得太麻煩就便宜地賣了。」

越南的雨總不溫順,或是不來,來的話就像拿著水桶在樓上倒水下來,昨晚才下了一場超大雨,我住的集體房在頂樓,聽著雨滴狂打屋頂聲本是挺寫意,後來才發覺地上都是水,立即把行李移上椅子。不要說我黑心,今天早上我真的帶著「盼望」眺望窗外,看看有沒有機會水浸,不單甚麼也沒有,居然還出了太陽,這倒也不錯,已經很多天沒見過藍天白雲。

今天約了安藤勝洋(Ando Katsushiro)吃午飯,我順便問他水浸的事,為甚麼政府不做點事,他說如果在上流建水壩,可能要幾億美元才行,工程太大,政府根本拿不出錢。

說起安藤,其實兩星期前在越日交流晚會已看到他,我以為他是一般旅客,前幾天經過日本橋,居然見他拿著軟尺度來度去,還在畫圖積。我好奇心又發作,問他做甚麼,他原來是替會安遺蹟保存管理中心志願工作,明年重修日本橋,便先來做準備工作,說罷托一托眼鏡。他那副不合比例的大眼鏡,總讓我想起《名偵探柯南》。

<圖> 日本橋寺一邊的入口,進橋要推車,否則橋有倒塌危險。

看《年少週日》(Tuổi Trẻ Chủ Nhật,04年8月29日) 有篇文章叫《日本人與會安遺產同住》,提到:「過去十七年有超過四十名日出之國的專家及千名大學生來會安一同研究科學,諮問技術,轉交工藝和直接監察、重修各古遺蹟……二千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定會安為遺產,正是源自眾日本朋友合作的獎品。」(直譯)我今天再讀文章,裡面居然有安藤照片,但我完全認不出來。他說是一年多前拍下,那時候是肥版柯南。說起最愛的越南事物,他說:「最喜歡早餐,總是很豐富,種類又多,比起午餐或晚餐好吃得多。」只吃早餐,難怪這麼瘦啊!

日本橋也算是會安的代表建築之一,以橋為題的畫、工藝品等充斥古城的紀念品店。顧名猜源,橋是日本人建。十六至十七世紀越南阮朝年間,中國的明帝國自我封閉,外商要買絲綢,中國商人便先把貨物運往越南(主要集中在會安埠),買主不乏日本人。這個世界真是奇怪,中國的封閉,卻做就了小鎮會安的事業。當時中、日商人結集一地,形成了各自區域,最盛時有千多日本人,一六三五年德川幕府下《鎖國令》禁止日本人出國,日本人街就息微了。

安藤忽然說:「以前這裡一邊是中國人街,另一邊是日本人町,過了幾百年,我可以在日本橋遇上中國旅行人,實在很高興!」會安人通常叫日本橋做「橋寺」(Chùa cầu),橋中也真有一寺,供奉著玄天大帝(Huyền Thiên Ðại Ðế)。橋面是木板橫列而成,以前車子可以駛過,現在要保存文物,大家只好下來推車,明年重修的就是這段木地板。

安藤今年二十七歲,在千葉大學建築系畢業,來越兩年,打算明年十二月才回國。會安人都說這條橋是日本風格,我便問起學建築的安藤,他卻說在日本從來沒見過,或者是中、越、日結晶吧?不過越南人甚麼也很easy,大概也不必作深入考究。一天我指著一叢新簇房子問朋友那是甚麼風格,他不加思索就說是「美式」。會安凡是新派建築,五四年建的一概算是「法式」,之後則是「美式」。

這樣的分類真是信不信由你!

<圖> 日本橋寺全景相,橋底是秋盤河的一段,河段已呈半乾涸狀,發出一陣陣硫化氫的臭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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