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曼谷




2005年5月31日,吁隆→曼谷,住宿:Vimol Guesthouse

<圖> 一日無事,只在車廂裡拍了一張火車窗的照片,天氣不錯,中間那個是鐵路部的徽號。

第二天我就離開了,臨離開吁隆之前,和尚Ek一大清早在帳蓬外喊我的名字,天正清明,但我還未全醒,不過本著對出家人應有的敬重,以及寄人籬下當有的謙卑,我連忙把褲子穿好並爬出帳營外,和尚Ek手中拿了一袋雞腿加糯米飯,說:「火車上東西不乾淨,你拿這個去吃吧!」

我再一次感謝,就騎車起行。我剛才說「一大清早」,但和尚早已把經唸完,便看著我把帳蓬收起,又把一大堆東西塞到小小拖車,再用單車拉著拖車出發。可能這種行裝實在太奇怪,他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像是小孩子在長輩面前表現了唱歌或跳舞後,大人發出的那種讚賞的笑聲。

這次我是坐火車是坐去曼谷,買了自行車以來,首次坐長途交通工具,但我一定要提醒各位,五個月前我是踏過相同的路,這樣也不算違反了自己先前所訂下的坐交通工具的原則。至於急於回曼谷的原因,是因為自行車的左邊Shifter報廢了,也就是說沒十法轉變齒輪圈數大,再簡單地說,本來我的自行車有二十四個轉數,現在只餘下八個,而這八個當中又有三個用得不太好,因為Chain Plate變了形。

不要讓我給你一個印象,以為自行車總有問題,其實自行車的好處就是無論它的問題如何嚴重,還可以繼續上路,而我這個故障不是昨天才發生,而是幾個星期以前的事,能苟延殘存到今天,已算是自行車的設計成就。

從吁隆坐火車回曼谷路土約五百五十公里,乘客車資為一百五十五泰銖(約HK$30),他們說我的自行車也要付車資七十六泰銖,而拖車又要另付七十六泰銖,加起來就是三百多泰幣。可能太久沒坐長途車,又可能只是舊式火車的轟隆聲有催眼作用,我就只是昏睡。上午十時零四分出發,睡到十三時,被西斜的陽光照正在臉上而弄醒了。車上乘客不多,只見幾名車務員走來走去,也不見有甚麼車務。

我坐在風勢很大的窗邊,外邊小孩看到火車經過就大叫歡呼,坐在旁邊的老阿媽笑了笑,車務員又微笑相應,我就覺得泰國很可愛。記得在越南時,火車的窗都要下窗花鐵欄,因為小孩不愛歡呼,卻愛拋小石,曾經有人被摔來的碎石打得頭破血流,這叫越式幽默。

在車上我也沒心情看外邊風景,於是又睡一覺,鐵道是如此的安寧,連鐵道公安也在另一邊坐著睡。火車像搖籃,晚上九時四十四分(晚點了十四分鐘)到達曼谷。我走出Hualampong火車站外東張西望,Oat忽然在身旁出現,我高興得哇了一聲。

雖然外遊時間很長,但有人接車的次數不多,我記得數年前一個人跑去歐洲旅行,人生路不熟,經驗又不多,心中難免感到傍惶,坐火車去斯德哥爾摩,列車誤點了五個小時,下車時又累又餓,一名舊同學的姐姐卻來接車(她叫Julie),雖然不能說等如回到家的懷抱,但始終就是心裡暖洋洋。

我和Oat先去了吃貴刁(粿條),再找旅館。這次有了自行車,可以找些較偏旅館,到了一條小街卷,我真不明誰會找到這裡住旅館。電門鈴早已壞了,門外卻滑稽地放了一個小木搖鈴,我搖了一下,Oat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一名白髮老婦來應門。

「有房間嗎?」我問。

老婦不耐煩地說:「有!單人住百二,雙人住百四,你住的話現付錢!」

旅館木門很窄,Oat和我合力把自行車及拖車搬進了房間,房間是木板間室,在小得無可再小的房間卻居然放下了兩張床,我只一個人住就索性把拖車放在另一張床上。這裡不像Khao San那邊「夜夜笙歌」,大堂沒桌球遊玩,只放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雜物,加上一盞昏暗的照明燈光,現在才二十三時,其他客人卻都早已睡了……還是沒回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很小的大堂坐滿了房客,看樣子都是印度人,對我友善地笑著點頭,至於睡了一晚的老闆娘,今早心情似乎也不錯,卷了頭髮坐著看電視。我忽然覺得住進了重慶大廈那個上海婆開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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