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金邊




2005年1月31日至2月3日,斯昆→金邊(Phnom Penh),79.06公里,Hello Guesthouse(US$4單間連浴室沒電視,No. 242, Ph 107。有房間在樓下,能把自行車拖入房。)2月3日我轉了旅館,Smile Lake Side Guesthouse(US$2小單間,在湖邊環境較好。No 5A, St 93, Sras Chuk, Khan Doun Penh;smile_lakeside@yahoo.com;855-12831329)

一月三十一日清早出發,踏79.06公里到達柬埔寨最富裕的城市,首都金邊(Phnom Penh)。從沒看過更差的交通,我甚至認為在這裡踏車等同自殺。

<圖> 雜亂無章的交通,但其實這幅照片還不能反映金邊自殺式的交通狀況。

當我在泰國曼谷時,交通無論多差勁,大多數司機總會在適當時機讓出空間,雜亂無章的繁忙道路上,縱然車輛從四方八面來,我也覺安全。金邊卻是完全不同的世界,縱橫八卦式方向闖迥來的車輛和摩托,全是極速飛馳,給你兩秒的反應時間,不知他們是否都如此敏捷,對我這個新來的人,卻夠嚇人。晚上騎車更可怕,反方向而來的摩托不開車頭燈,也居然可以迎著我高速行駛,我倆快要撞車,司機微微一轉,摩托誇張地貼近地面扭動一下,就輕輕閃過我身旁。我沒有讚嘆這種絕技,只好儘量避晚日落後出動。

金邊雖為一國之都,但看起來跟中國的中小規模城市差不多而已,卻倒是「國際化」得很。我走去買東西,店員第一句就用普通話問我:「你想找些甚麼?」拿衣服去洗,那名老婦用越文問我是不是安南人。街上的店鋪不少同時寫著柬、中、英、法、越、泰六種語言,他們不是炫耀,而是有實際需要。

回到旅館,跟接待員聊天,說起剛才在洗衣店的越南人,他說:「我最討厭越南人!他們打架時放火燒屋!」我問他說的是否洗衣店那家人,他又說不是,是其他越僑,那一家倒是沒甚麼問題。他又說越南人是賊,偷了他們土地(指的是湄公河三角洲一帶)。我在《Khmer Krom Network》留言版上看過一條挺可怖的英文留言,發訊人是柬埔寨人,寫道:「Ah ghop yuon!!! Ah yuon see chkiar!!! 我極討厭越共,我很憤怒,但願能做點事!我想轟炸越南,看著越共的皮被撕開焚燒這班越狗!你知道歷史上越南人曾被視為高棉系嗎?但他們不用妄想接近我們高棉人!」

Yuon即高棉人對越民稱呼,越南人卻認為這有貶意,聽到會很生氣。看過一本敍述赤柬時代非人生活的實錄《First They Killed My Father》(《赤柬殺了我父親》),作者Lounge Ung提到當七九年越南發兵打走赤柬後,成人便教小孩不用叫越南人做Yuon,免生麻煩。

一九九八年,反對黨領袖Sam Rainsy指責首相韓森是Yuon傀儡,韓森寫信向當時的美國參議員凱里(即後來競選總統失敗的那位)解釋:「Sam Rainsy指我是Yuon傀儡,閣下可能不明白Yuon的意思,這是對越南人極為歧視及侮辱的字眼!」不過韓森跟越南「關係極佳」,反對派領袖說的話是眾人皆知的事實,韓森居然用這個Yuon字來聲東擊西,技巧略帶拙劣。

其實高棉人一直以來都叫越南人做Yuon,在吳哥的石碑上也有記載,最初不帶貶意,只是後來越南人聽到覺得不舒服,限制高棉人使用。不過在柬埔寨有一種越南酸湯,就算當地的越僑也稱之為samlor mchu Yuon,如果改成samlor mchu Wee-ut naam,餐館就不懂做了。

我又問接待員柬中關係,這裡的華僑如何,他理所當然地說:「哦,中國人就完全沒問題,好得很。」後來他忽然問我:「你是日本人啊?」唔……這麼說他剛才那番話不是衝著我是中國人而說的客氣話,倒也值得安慰。說起來,金邊市中心就有一條繁忙街道,名叫毛澤東大馬路。

在金邊留了四天,距中國新年不遠了,也是時候要出發,趕在初一前到達越南的美萩市,在爺爺家渡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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