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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順化

順化是越南古都，一八零二年阮福映（嘉隆皇）滅西山朝，建立阮朝，同年定都順化，把國名「大越」改為「越南」，這個朝代一直苟延殘喘至一九四五年，越南的封建皇族才畫上句號。我們只打算在順化兩晚，後天就回會安。順化市南北方有一條香河（Sông Hương）分隔，市中心在市南，市北是古蹟所在。

昨晚二時多才睡覺，早上七時卻自己起了床。我、Tom和Ryan早上又到了香河畔的咖啡廳喝咖啡，滴漏咖啡很濃郁，喝後牙關有種麻痺感，精神為之一振。天色不好，拍照昏暗，卻很適合遊船，我們三人包了一條彩色龍船（US$2一人），沿著香河往西走，船行十分鐘就到天姥寺（Thiên Mụ），「老」字的漢越音是lão，「姥」字卻是mụ，不知怎麼演變。其實到這些景點不一定要坐船，Ryan趁著昨天國慶節就踏單車遊了一遍，所有景點更免收門票一天，今天他不上景點，寧願留在船逢裡睡覺。

要介紹古蹟其實不易，歷史資料始終很悶，大家如果只是想輕鬆參觀一下，大概只用看些照片。

<圖> 天姥寺一九九六年才定為越南國家級的公認歷史文化遺蹟，寺裡有座七級浮屠，外牆正裝修。大概算是佛教聖地，這寺免收入場費。

<圖> 寺亭有一銅鐘，上刻有御製詩《天姥鐘聲》，寫於紹治六年（一八四六年）四月吉日，足有一百六十年歷史。

離開天姥寺，我們到了嗣德墓園。入場費五萬五（HK$27.5），是我看過越南最昂貴的景點，入場門票簡單得只有一張滑紙，連地圖也不附送。下船後先坐摩托車，司機開價五萬（HK$25），我們還價至二萬，後來旅館的老闆跟我們說，其實每人只用一萬。

嗣德皇（Tự Ðức）即位於一八四七年，崇孔孟而排公教（天主教），激怒了法國，一八六一年法國派船攻擊峴港（當時叫Tourane，中文譯作沱瀼），越南當然輸掉了，次年嗣德皇與法國簽訂《西貢條約》，侵吞了嘉定城（即西貢市，現在的胡志明市），揭開了法國殖民統治序幕。《條約》還規定越南作鉅額賠償，嗣德皇窮瘋了就打越民主意，容許中國人去越南北部賣鴉片煙增稅收。一八八三年嗣德皇崩，一個月後全越淪為法國屬地。

<圖> 在香河的遊船上，展示豬腩肉的就是Ryan，中間是我，右邊是Tom。我們坐的這輛船有個彩龍頭，好像怕你不知道這是為遊客而設。船上只我們三人，船家沒放過機會，不停拿東西出來買。先是飲料，後有衣服，再來一堆雜貨，我們只買了一支水，五千盾。

<圖> 至謙堂裡供奉了幾位嗣德皇的妃子，據說共有一百零四人。為甚麼一個男人要這麼多女人？原來嗣德生不出孩子，他當然覺得是選錯了妃子，再挑個別的，又是生不出；再來一個，又沒有。如是者一百零四人，還是膝下空空。

<圖> 整個嗣德墓園看起來都挺殘破，在七五年解放至九零年，共產政府視所有阮朝建築為封建象徵，不加保存，直至九十年代初期才列為國家遺蹟，九三年順化才加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文化遺產名單。

<圖> 這種瓦片構圖其實很有越南特色，打碎七色瓷器片，經打磨後黏成不同圖案，但造型略嫌生硬，不算漂亮。

<圖> 一九八八年十一月一對情侶在墓地裡海誓山盟，真是浪漫。在日久失修的重點遺蹟裡很多塗鴉，景點看守的人不多，就算現在要畫上一畫，大概也沒人理你。

天氣那麼差，卻想不到第二天居然藍天白雲兼出太陽。九月四日下午要坐車回去會安，把握時間，我和Tom跑到市北的宮殿參觀。越南各皇朝都有漢化元素，嘉隆皇卻把這推至極點。新都順化以北京作藍圖，紫禁城（Tử Cấm Thành）、午門（Ngọ Môn ）、太和殿（Thái Hòa Ðiện）、報國寺（Báo Quốc Tự）等，北京人聽起來大概會有英國人去了香港的感覺。 有些中國人（包括Ryan）說起順化，會鄙夷地說：「其實沒甚麼看，去北京看才好呢！」其實這種觀點是錯的，順化雖然是仿照北京而建，但規模要少得多，跟北京皇城還是差別很大，而且因為保存不足，殘破的大內，也別有一番獨特韻味。

<圖>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型的國旗，遠看還以為是「愛國教育基地」，這裡其實是紫禁城，這個名字只有外國人才用，越南人稱之為大內（Ðại Nội），入場費也是五十五萬。

<圖> 紫禁城自成一角，外有護城河，兩邊各有橋路。城牆上貼有告示寫著「不准塗鴉，不准坐，不准倚在古蹟」，有趣的是下面還寫著「不准放牧」。咦？不會有人從鄉村帶牛來吃草吧？

<圖> 那塊門叫「顯仁門」，但我想讓大家看的是前面那位穿襖袄（aó dài）的阿姑。這種類似旗袍的衣服似乎已成了越南女性國服，女生穿這種衣服當校服，出席任何大小場合，也可以穿這件東西。長衣飄逸，卿而不淫。阿姑頭上的叫「拿帽」，也是女國服之一重要組成部份。

<圖> 「光明正大」，這裡是午門，但鐵鑄的午門嚴重氧化。

<圖> 阮朝的奏摺，都是用漢文字寫。越南在公元九三九年脫離中國統治（即所謂的「北屬時期」），幾乎所有獨立朝代的正式文件都以漢文書寫。Tom不解問我：「為甚麼那麼多中文？」其實我也想知道。咦？他是法國人，為甚麼會問我這個問題，法國以前不是用拉丁文嗎？

<圖> 在順化找到一家運動用品店，裡面賣正貨，我花了十七萬盾（HK$85）買了這個新的North Face袋子，最大的好處是兩邊有個小袋，一邊放水，一邊放小剛剛。至於我舊的袋，是前年在巴基斯坦北部的卡爾瑪巴買的，殘殘舊舊，我已經不再留戀它。相中背著袋子的是Tom，為甚麼他昨天和今天的衣服都一樣？怪不得一股味，哈哈。

下午一時我們坐車回去會安古城，這次坐那個有名的Sinh Café旅遊車，車子開得挺快，但行車時間跟上次爬過來差不多，真是奇怪。今天再一次經過海雲山口，天朗氣清，景色反而不及上次的好，路上幸而不見甚麼意外。

<圖> 頗為險峻的海雲山口是峴港、順化間天然屏障，有重要戰略地位，一八五八年法國在此登陸入侵越南，六五年三月八日美軍在此拉開戰爭序幕。至於現在，早就成旅遊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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