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越南文2004年01月至2月,美拖 (My Tho)
我在美拖這裡住了一個月,因為都是家裡瑣事,實在沒甚麼寫,這個月發生的事,只能從簡寫出。
這次過來越南除了探望爺爺外,還想學習越南文。雖然來過越南幾次了,但每次也是農曆新年來幾天,而且家裡也只會說廣東話,根本沒有機會學越文。學習越南文的外國人不多,有朋友更極力勸我不要浪費時間學習這個語言,說甚麼:「我有時間就會去學習西班牙語啊!」我便說:「但你連英文都說不好呢!」 在香港要找越南文的教材也不容易,本來想買本中文的(因為中文和越南接近),但中文的越文教材編排上都不好,最後只好買了一本《Teach Yourself Vietnamese》,用著這本課文學習,差不多每天都跟民叔學習一小時。民叔是美拖一家華文夜校的校長,按輩份上,他其實是我的叔公,但只有四十多歲。 越文有六聲,跟粵語的九聲和北京話的四聲有些微差點,要掌握也不算太困難,最困難的倒是一些聲母和韻母的發音,例如Ð,像是L音跟D音的混合,例如香港人熟悉的那句「不漏洞奶」,其中「不漏」越南文寫成bắt đầu,解作「開始」),正確發音其實介乎「不逗」與「不漏」之間。
總之越南文的發音就是很困難,好像無論我說甚麼,別人都不明白。我捉著鄭高泰(Trịnh Cao Thái)來測試我的越文程度,鄭高泰從小就在茶莊工作,因為跟我同年生,也就比較熟。我唸課文給他聽,他只是「哦哦」的好像留神聽著我說話,讀了一課後我用廣東話問他:「你明唔明呀?」他語帶點支吾:「唔……明少少!」 我捉著阿姑唸課文,我才唸了幾句,阿姑就搶著要看我的課文,她很直接的說:「你唔畀阿姑睇書,阿姑聽唔清楚你講乜!」我堅持要讓阿姑只聽不看,她也就作罷,坐著專心聽我唸書。我一邊唸,她好像聽笑話般忍著笑,又不停點頭。唸完了,我問道:「阿姑你明唔明呀?」阿姑說:「明咯,明哂咗咯!」 後來我發覺每當我說越南文時,其他越南人往往也是這種反應:他們會笑得很燦爛地看著我,無論我說甚麼,他們總是點頭,好像看電影,又像是聽故事般。我說:「我學了一個星期越南文。」他們點點頭;我說:「我喜歡越南。」他們又點頭;我說:「我想買膠布。」藥店的人也可以站著向我笑點頭,我也不知道他們明不明白我說甚麼。 不過以上的情況是剛開始學始越文的情況,後來是有些進步了。 說說越南語本身,這裡可能有些悶,如果你不喜歡語言,那麼請跳到下一篇遊記。 雖然越南現在是用拉丁字母(國語字/quốc ngữ),這其實是十七世紀以後才有的產物,相對於同區的其他書寫文字,歷史頗短。越南傳統的書寫方法為漢字,就像現在的日本和韓國一樣。 日本和韓國分別根據自己語言的特點而發展出一套較簡單的文字,即日文的萬葉假名及韓國的諺文,而越南卻背道而行,創造了一套世上最困難的書寫系統——「喃字」(Chữ Nôm︰越南漢字)。喃字取漢字的一部份作為聲符,又取一部分作為意符,例如五,越南語唸作「năm」,因此喃字寫成「(年五)」,以左邊的「年」作聲符,右邊的「五」作意符,合成一字;又例如孩子是「con」,喃字寫作「(子昆)」。不懂漢語的人看不明白,懂漢語的人還是摸不著頭腦,而且隨意造字的風氣甚盛,完全沒有統一標準可言,使這種文字難以全面流行普及起來,最終被拉丁字母完全取代。 有人說越南語裡有百份之九十跟漢語有關,實際可能沒這麼多,但很多時候真的可以猜出一些「漢越辭」的意思,例如khách sạn(客棧:包括大賓店)、lien hợp quốc(聯合國)、nhi dồng(兒童)、qui định(規定)等;又或是一些越南自組的漢越辭,例如 thật tiếc quá(實惜過:即實在很可惜)、thảm họa(慘禍:即災難)、chứng trầm cảm(症沉感:即憂鬱症)、đại diện(代面:即代表)等。有時候越南文中的漢越辭意義上跟中文有所不同,例如thư viện(書院)是指圖書館,又例如chiến dịch(戰役),用法跟英文的compaign反而很接近,除了指軍事戰爭外,也指一場社會運動,例如籌款活動(chiến dịch quyên góp)。 我想大多香港人唯一聽過的越南文,就是那段香港政府多年前有關越南船民的廣播,以下是原文及翻譯。
在遊記裡寫得太多語言的事,怕有人會悶,所以,請看後頁。如果你們也有興趣學越南文,可以參考這些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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