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遊記 Travelogue (draft)

犍陀羅

2002年6月28日, Taxila(達克士拉), 夜宿青年旅館 (PRs35/床)

離開伊斯蘭堡, 打算回去Peshawar出發去阿富汗, 但先去在伊斯蘭堡旁的Taxila(達克士拉)看, 這裡是犍陀羅文明(Gandara)的中心, 是巴基斯坦其中一最重要的古代遺跡。

雖然Taxila同樣的熱, 卻似乎較伊斯蘭堡及Peshawar舒服, 可能是較多樹蔭, 而人車也較少。遺跡附近的都是小村莊, 還有一座印度教神廟。

Taxila這裡的遺址挺多, 當地的馬車司機忽然看到我這名旅客出現, 當然希望我給他們生意。他們建議我去這裡去那裡, 要一天之內把有東西全看, 但我覺得這樣沒意思, 把他們全都甩掉, 便按著地圖自己一個人在村裡走來走去。昨天先去最近的Bhir Mound, 其實如果不說這是「遺跡」, 乍看還以為是一幅荒廢了的爛地 (我又不是專家嘛)。從這幅爛地可以看到一些小「走廊」(資料上說那是走廊……), 是公元前六至二世紀的村落, 屬這個地區最古老的村落。之後去博物館, 有些犍陀羅的佛像, 像希臘式的雕刻, 健碩的身軀, 希臘式的長袍, 但樣子卻是圓臉大耳, 眼光柔和的東方人。是印度及希臘的藝術結合, 在佛教中首次把佛像以人樣現身, 也就是這種藝術, 在漢朝時代經絲綢之路傳往中國, 形成了燦爛的中國佛教藝術。(我是抄書上所說的, Peter Hopkirk的《Foreign Devils on the Silk Road》, 余秋雨《千年一嘆》, 以及一些當地的小冊子。)

之後又再去看另一個遺跡, Dharmarajika, 相傳當年阿育王信了佛教後, 把佛祖的舍利子分別供奉在孔雀王國八個重要的佛塔裡, 這就是其中之一。但這裡的塔有很多, 到底是哪一個呢? 有一個生了鑄的鐵牌寫著「主佛塔」, 可能是這個吧。我爬上佛塔頂, 坐在上面看著日落, 天氣慢慢轉涼, 讓人很舒服。在佛塔的對面山上有一堆新型房屋, 樣子像香港的老式公屋, 不知對面的人打開窗口看著這個2300年前的古蹟, 會有甚麼樣的感覺?

開始天黑, 也就回去旅館, 有一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司機阿伯說他反正也要回家了, 便讓我坐便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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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拍賣

2002年6月29日, Taxila(達克士拉)->Peshawar(白沙瓦), 夜宿Tourist Inn Motel (PRs100/床)

覺得馬車的老阿伯挺好人, 今天就坐他的車去一個較遠的遺跡看, 名字叫 Mohra Moradu。大門鎖了, 售票的青年走過來開門給我, 我想自己一個人慢慢走, 但青年卻一定要給我講解。他指著一些破爛的牆說, 約於公元第二個世紀時, 這裡有二十七個房間, 供比丘住, 中間有一個浴池 (有點像古羅馬的浴池), 四邊有些佛像, 部份沒了頭, 是因為「切了下來送到去大英博物館」, 昨天在博物館內看時也發覺有些展品只有一個佛像頭。

我覺得這名青年挺多話, 而且英文也是說得不清楚, 身上更有一股臭狐氣息, 我跟他說, 我想自己一個人四處看, 他說好, 卻仍跟著我。他說以前有些韓國的佛教徒來這裡朝拜七天, 問我有沒有興奮也這樣做。我說不用了, 但他仍然跟著我。

再走了一會, 我決定走了, 剛才的那名青年立即說: 「導遊費。」當然不給他, 我蓋著鼻子呼吸了頭暈, 還要我給錢! 我打算離開, 一名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卻走上前來問我要不要「買東西」, 一看是些古錢幣, 不知真假, 但我也真的沒有多大興趣。他見我不買就死纏, 說不停, 很煩! 最後我嚇他說: 「這些是文物, 你怎麼可以拿去賣, 應該交去博物館!」他怕了, 說: 「這是我的……我是農夫, 耕田時撿到……」之後他就沒有再說甚麼就走了。

看著這些佛跡, 二千年前的那些佛教徒大概沒有想過, 二千年後這裡再沒有佛教徒, 他們留下的痕跡都成了博物館的珍品, 至於那些佛祖的教義, 在這個地區卻都不復存在了。不過能夠把這些文物保存起來, 縱然給人拿去搞文物拍賣, 其實已經算是不差了, 如果像是巴米揚大佛的那樣被毀, 就更是連話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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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的最新書

2002年7月2日, Peshawar(白沙瓦), 夜宿Tourist Inn Motel (PRs100/床)

回來Peshawar後想立即申請阿富汗的簽證, 但阿富汗領事館只在星期二及四才辦簽證, 今天早上去, 填好表格時在「到阿富汗的目的」一欄我有點猶豫, 到底寫甚麼好呢? 申請大部份國家的簽證時這一欄最好寫「旅遊」, 但到阿富汗去旅遊會否太奇怪呢? 網上有人說最好寫「記者」, 想來想去, 最後還是如實說去旅行。之後要去見一名不會說英文的官員, 他透過翻譯問我: 「你去阿富汗做甚麼?」我便按著表格上所寫的說: 「去旅遊啊!」他笑了笑, 叫我星期五去拿簽證。

下午去了Peshawar的博物館, 外國人的入場費要 PRs100, 但巴人卻只用 PRs10, 這種「一國兩價」的制度真的很討厭, 我看完博物館, 剛好碰到博物館館長, 便跟他投訴。他叫 Saleh Muhammed Khan, 他問我有何事, 我說: 「我想投訴……」他就立即說: 「或者……我們先喝一杯茶。」

於是我們就一起喝綠茶, 在巴基斯坦無論是警察局或是博物館, 學校或是小賣店, 都經常可以看到一些托茶的人走來走去。Saleh今年42歲, 說自己在這裡工作了24年, 聽了我的投訴後, 他說已向政府反映這個情況, 外國人的入場費遲些可能會減至 PRs20。他又問我: 「你在香港做甚麼? 你阿爸在香港做甚麼?」然後又說: 「我想去香港, 你給我辦一個香港的簽證。」在巴基斯坦經常可以聽到這句話。

Peshawar的博物館其實算是不錯, 建於1905年, 作為維多利亞紀念館, 到現在已接近百年歷史, 館藏大量犍陀羅雕像 (可惜不能拍照), 掛著數個風扇, 牆上新塗了油漆, 弄得白白的, 但卻反而增添一種日久失修的感覺, 就像館藏的藝術一樣, 曾經那樣光輝, 現在都有點頹落。

想去找些阿富汗的資料, 在博物館旁就有一個市政圖書館, 有數本阿富汗的畫集, 也沒有多大用途。在Peshawar有數家書店, 也有些阿富汗的書, 大都是說塔利班的, 其中一本叫《An Historical Guide to Afghanistan》(PRs700), 書中有些交通及住宿等資料, 像澳洲出的 Lonely Planet, 一看出版日期, 卻是1977年! 職員強調: 「這是最後一本 (last one)。」但我看書架上還有數本相同的書, 他可能想說這是「最新一本(latest one)」, 卻是二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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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落後

2002年7月5日, Chitral (海拔: 1547公尺), 夜宿Al.farooq Hotel (PRs70/三人間的一個床位)

本來打算去阿富汗, 連簽證也申請了, 今天(星期五)可以去拿, 但卻忽然從Peshawar跑來Chitral, 坐了一晚夜車!

今年的Shandur杯馬球錦鏢賽將在7月7日至9日舉行, 在那個地區的住民都會湧去看, 而據說在最後一天決賽總統穆沙拉夫將軍會出席頒獎禮。再過數天便到了, 心想機會難得, 不如就先去看馬球, 以後才去阿富汗。

於是昨天就坐公車從Peshawar到Chitral, 公車應該是在八時開出, 我手錶上已到了八時, 車還不發, 乘客也沒全來。真的很奇怪, 一名外國的遊客說: 「可能他們是用舊時間吧。」總統上台後, 好像為了增加工作效率, 把時鐘調慢了一小時, 人稱之為「穆沙拉夫時間」。

我們一直等著, 售票員見我和部份外國人乘客等得不耐煩就說: 「這裡是巴基斯坦, 我們都是很落後的人啊!」等著車開沒事做, 便跟他聊天。在這個與阿富汗相連的邊城裡, 跟他聊的就是阿富汗。他說塔利班政權下的阿富汗人是「完全和平」, 美國人才是恐怖分子。他說塔利班時代的阿富汗人都不知道有多高興, 現在給美國搞得一塌胡塗。他越說越激動, 忽然拍心口說: 「如果要我去炸美國, 我會義不容辭!」

車子終於在晚上九時半開出, 遲了剛好一個半小時, 十二人的客貨車, 坐滿了十八人, 後排還有嬰孩, 哭得厲害。

今天早上十時才到達Chitral, 這裡的海拔有1547公尺, 雖然在這個高度仍然不能產生出那種高原的冷凍效應, 天氣還是有點熱, 但這種熱只是和暖的熱, 跟Peshawar那種火爐的熱是完全不同了。

Chitral以前是中國和阿富汗之間的商貿樞杻, 但現在這個地位已不復存在, 街上卻仍然有很多中國的廉價電器, 大概是從紅其拉甫山口那邊經Gilgit運過來。Chitral距通往阿富汗的Dorah山口大概只有50公里, 聽說如果有人帶路, 可以偷渡過去阿富汗看看Wakhan走廊。當然阿富汗的難民也可以從那邊這樣走過來, 在Chitral又真的很多阿富汗人開的商店。

可能由於這裡位置較敏感, 巴基斯坦政府要求來這裡的所有外國遊客均須到警署登記資料, 我登記時看到牆上掛了一份統計表, 說去年的七月份共有601名外國人到此一遊, 全年則有2574人, 至於今年到目前為止, 則只有123人來過, 「生意」認真冷清。

兩星期前在巴基斯坦遇到三名日本人, 今天在Chitral又再遇到。一名叫鈴木啟之, 他在日本學跳舞, 有時候也會即席表現一下, 我們叫他Dancer, 另外兩名是男女朋友, 齊藤新人及林廣子, 他們還未結婚, 但巴人問起, 他們都說對方是老公老婆。在巴基斯坦旅行, 除了經常被問「好名字」「父親名字」「國家名字」外, 還有就是: 「結婚了嗎?」(對單身女子則是問: 「你的丈夫在哪裡?」), 如果讓他們知道新人及林廣子未結婚卻同遊, 肯定要說「世風日下」, 但林廣子說「已結婚」後, 卻總會再被問: 「有多少孩子? …… 沒有?! 是不是不正常? 有毛病? 去了醫院檢查了沒有?」我也經常被問「結婚了沒有」, 最初被人問的時候總老實說沒有, 但接著他們又問: 「為甚麼?」巴人似乎很喜歡問為甚麼, 有次一名巴人問我抽不抽大麻, 我說不抽, 他又是問: 「為甚麼?」

我被問得煩了, 隨口說: 「結了婚!」

「有多少個孩子?」巴人立即問我。

「兩個!」我回答。

「我有四個!」他還要舉起四指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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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灰灰

2002年7月6日, Chitral->Shandur山口, 夜宿帳蓬 (PRs50)

今天和啟之他們一起坐車去Shandur, 從Chitral可直接包車去, 但司機知道馬球賽明天就開始, 而我們又是「有錢的外國人」, 開天殺價, 貴得離譜, 我們決定先坐公車到Mastuj, 到那裡再想辦法。約於下午四時才到達, 已再沒有公車了, 但也沒問題, 走路便行。這裡的路越來越差, 都是泥路, 其他汽車走過, 刮起一陣風沙, 但景色真的很好, 而且海拔高, 藍天白雲, 走得很舒服。

在Peter Hopkirk的《The Great Game》也提過這一段路, 他說: 「單單是去Shandur山口已經是一次驚險的旅程, 從Gilgit坐車往東行, 經過嚇人的二百里路程 (注: 我走的是相反方向), 大部份路段只容得下一輛車, 往下更可以看到令人暈眩的數百尺深淵……但走這段路的回報也大, 四面的環山是世上其中最雄偉的高山。」這本書寫於1989年, 現在的路大概較當時好了很多吧, 聽說有批中國工人在99年修了一段路。我覺得這種地理環境真的跟西藏很相似, 讓我懷念地走著。

再過不久, 我們又遇上一輛車, 是一輛政府的小型貨車, 司機讓我們坐在車尾的露天擺貨位, 他的朋友還遞了一條手帕給我, 說要用來蓋臉。

車開得挺快, 風沙越來越大, 口鼻不停吸塵, 我用手帕蓋著臉, 但我看看啟之他們, 頭上都變得白髮灰灰, 像老人家, 這裡政府車雖然開得快, 但卻走得很慢。車中有一名穿著警察制服的人每過一、二公里就下車, 找一個路標之類的東西, 然後在很大的長形筆記本內記下些資料。如是者車子開著停著, 十時多才到了Shandur山口的營地。這裡已有很多帳還有電燈, 更可以聽到些打鼓音樂聲, 不過我們又餓又累, 天氣又冷, 飢寒交迫, 還是先找帳蓬住下 (PRs50), 吃飯(PRs50)也份外好吃。老闆拿食物進來時放了些刀叉匙之類的東西, 但不知為何新人和啟之卻「入鄉隨俗」, 用右手吃, 看著真覺得太髒了, 不是因為用手吃, 而是我們從早到晚都一起, 剛才坐的那程車風沙又這麼大, 他們完全不洗手就拿飯吃, 嘔心! 後來聽新人說, 他以前在美國旅行時沒錢, 在垃圾桶裡找吃的……

飯後打鼓音樂聲不時傳來, 我們四人沿著聲音去找那個跳舞的帳蓬, 裡面聚了很多人, 有一班阿伯在打鼓, 年輕的就在圈中跳舞, 舞姿是上下不協調的身軀扭動, 不太好看, 跳完了觀眾(大多是巴人)也沒有拍手就到下一個跳。啟之作為 Dancer, 看到人家跳舞也顯得有點腳癢, 終於出場了, 真的跳得挺好看, 跳後巴人也忽然拍手了, 不知是因為欣賞他跳得好, 還是因為他是唯一願意出去跳的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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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球錦鏢賽

2002年7月7日, Shandur山口, 夜宿帳蓬 (PRs50)

晚上的Shandur山口非常寒冷, 新人和林廣子有睡袋, 但我和啟之沒有, 用帳老闆提供的那兩張薄薄的棉被, 啟之昨天跳舞太勁, 又睡不好, 在海拔3717公尺高的地方有點不適應, 頭疼, 但似乎也沒有大礙。

Shandur杯馬球錦鏢賽的第一場在早上十時多舉行, 這裡的馬球場聲稱為世界海拔最高的, 最早在1936年舉行第一場比賽。我是第一次看馬球, 也不知他們怎麼玩, 我想大概是把木球打進對方的龍門就拿分, 但有時打入了又好像不加分, 也不知玩甚麼, 但觀眾的反應較馬球本身更好看, 每次入球觀眾席上的一班老人樂師就開始奏樂, 打鼓吹簫, 觀眾則歡呼拍手, 熱鬧非常。全場的觀眾幾乎清一色是男人, 而女人觀眾大多是外國人。有些觀眾看得太緊張, 走到觀眾席前站著看, 後排的人不滿, 從地上拾起小石輕拋出去, 要他們讓開, 但巴人對外國人真不錯, 他們看到外國人站在前拍照就不掉石子, 一名巴人的樣子太像外國人, 後排的老阿伯拿起石子卻不知應否掉出去……中場休息時有儀仗隊走出來表演, 奏的音樂像是「少年警訊」的那種調子。

現場有很多軍警把守, 而來看馬球人部份似乎也有些政治背景, 在最高一排的座位上有名年輕女子坐著, 背後卻站著警察替她打傘擋太陽, 有些人跟我說, 那名女子是「公主」, 可能是以前這一帶某某藩王的千金吧, 但在巴基斯坦這麼重男輕女的社會忽然看到有一名男警為公主打傘, 還是覺得挺有趣。

今天舉行了兩場初賽, 是Laspur對Gilgit, Gilgit出線。

下午沒事做, 在營地裡走來走去, 有很多地攤小販, 賣著廉價的貨物, 很多是從中國運過來的, 還有些臨時搭建的餐廳帳蓬, 更有PCO (公眾電話), 設備很齊, 價錢還算可以。回去營地休息, 這個山口四處都是營地, 行李就是這樣放進去, 好像不怕給人偷東西。馬球場後有一湖, 湖水黑黑的, 看來挺髒, 新人他們說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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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

2002年7月10日, Shandur山口, 夜宿帳蓬 (PRs50)

Shandur盃昨天完了, 本來穆沙拉夫將軍說要來, 但又臨時取消, 換了另一名政府高官來, 坐直升機來時落在馬球場附近的一個直升機場, 刮起了一陣很大的風沙, 不過也真的不知他是誰, 只是當他走過觀眾席前, 觀眾都會停了看表演而給他一陣輕柔又友善的掌聲。馬球賽的總冠軍是Gilgit隊, 政府高官頒了獎杯, 隊員及親朋戚友(當然只有男, 不包括母親姐妹姨媽姑姐等)都忽然湧到場中把隊長拋起擁抱親吻, 歌舞不斷, 三天的賽事就告一段落, 帳蓬及車隊等陸續撤退。

本來打算今天就起行往Gilgit, 但早上時新人及啟之卻忽然提議要去「爬山」, 我嚇了一跳, 以為他們要去「登山」, Shandur營地四面環山, 我還立即問他們有沒有帶爬山繩, 原來只是走上一個山看看, 於是我也同行, 林廣子則留在營地休息。

我們一直走著, 看到全個馬球場, 看到全個營地, 看看GPS, 海拔約是4375公尺, 我這幾天可能感冒, 咳得很厲害, 於是便先下山。下到山腰時天氣卻忽然變壞, 要下雪。新人和啟之還在山上, 我和林廣子坐在山下一直等著, 林廣子見他們還不回來, 顯得挺擔心, 但我想山上大概沒有甚麼危險吧。一直等到六時多他們才回來, 林廣子即刻跑去跟新人說: 「很擔心你啊!」啟之和新人都被雪弄得濕濕的, 啟之的腿有點疲勞過度, 要貼上很多創傷貼。

今天大家也挺累, 就明天才出發往Gilg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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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什圖人家

2002年7月11日, Shandur山口->Ghula Ghumuli, 夜宿柏什圖人家

昨天大家也很早睡, 今天早上七時多起床, 天氣仍然很冷, 我的咳似乎越來越厲害, 在帳蓬裡住了五天, 老闆每天都說: 「我們是朋友啊!」但今天一看賬單, 卻有很大問題, 把飯錢多算了, 這又算多了, 那又算多了, 我們覺得他騙錢, 跟他吵了一會才定好價錢, 老闆還不停的說: 「我們是朋友!」

林廣子之前抄下了老闆的地址打算把照片寄給他, 現在省氣力, 直接把地址紙條掉回給他, 林廣子高興的跟老闆說: 「不寄照片給你!」老闆卻很傷感的說: 「唉, 但你們昨天在這裡吃飯……」聽他這樣的語氣, 還以為他的飯是免費。

我們在山口等了一會車, 但大部份車輛都滿了 (是爆滿!), 我們最後決定走路, 希望今天可以到Pandar。

走了一會忽然下雨, 幸好有一輛越野車經過, 坐到一條叫Ghula Ghumuli的小村子, 已是晚上七時。這裡沒有旅館, 只有些村民及一所清真寺。我們問有沒有可住宿的地方, 圍觀的人就只說沒有沒有。一名老人家從清真寺裡拿出一些暖暖的甜泥給我們吃, 但住宿的問題仍未解決。

忽然有一名圍觀的青年問: 「一美金可以對到你國家多少盧比啊?」這名青年是20歲的Abdul Kundus Khan。我不知他是否喜歡以「對換率」來打招呼, 但他聽了我的答案後就說我們可以住在他家。

他們一家是柏什圖族人, 不知是否在阿富汗過來的, 但似乎住在這裡已有很長時間, 而家裡的環境也很不錯, 有電光管。

我們放下行李, 趁天還未黑, 一起去了附近的湖釣魚, Abdul說明天作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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