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遊記 Travelogue (draft)

一句話

2000年12月2日, 貢山->丙中洛, 夜宿鴻泰樓 (Y10/床)

從貢山坐微行車到丙中洛, 往這個怒江州政府曾聲稱是香格里拉的地方出發, 可是汽車中途拋錨, 等了很久, 剛好有一輛貨車經過, 讓我坐順風車。

距丙中洛11公里的是甲生村, 這個不算太大的村莊, 卻有個頗有名氣的天主教的重丁教堂和喇嘛教的普化寺, 在教堂的門口寫著藏文, 大門口被鎖上了, 進不了去。教堂旁邊有間小屋, 屋外站著兩人, 他們好奇的看著我, 我走上前去, 問他們怎樣進教堂, 他們見我走近, 立即拉過一張椅子著我坐下。原來他們在這裡要建一個衛生間, 還遞過圖則給我看。

反正走不進教堂, 便先去普化寺看看。沿著一條非常傾斜的石建水道上行, 走了三十分鐘, 遠處傳來一絲絲單純而又微弱的唸經叩鐘聲, 似乎只要用力一吹, 這絲聲音便要消散。它引領我到了一個小得像一個房間的寺廟, 寺外站著一名婦人, 我問她可否進去看看, 她說不要打擾喇嘛唸經, 實在沒癮。

在窗外窺看寺內, 只有一位小喇嘛, 大著膽子把門推開。小喇嘛看著我, 呆了一呆, 又用那單純的聲調繼續把一段經文唸完。我趁這空隙, 問他在唸甚麼, 他說在唸經, 答案也是很單純。我問他這寺建了多少年, 他說三年; 我拿起一件法器問他是甚麼, 他說的話我聽得不算太懂; 我問這裡只你一人嗎, 他說還有很多人; 可以拍照嗎? 他害羞地笑著, 沒有回答, 眼睛卻已看著我的相機, 我拍了, 他說了聲謝謝。

其實我有點奇怪, 這麼小的一個寺, 建了只有三年, 何以會有這麼大的名氣?

在寺的附近走走, 聽到有人在拉二胡, 走進去看, 是一個小孩, 拉二胡時顯得很自我陶醉。他見我進來後, 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放下了二胡。我問他為何不繼續拉, 他說不懂拉; 我騙他說他拉得很好, 他似乎看出了, 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便要離開。

我想跟他多聊一會, 要找個話題把他留下。你叫甚麼名字啊? 小南; 幾歲? 11歲。甚麼族呢? 怒族。小南問我從那裡來, 我說香港, 他唔了一聲, 我問他聽過香港嗎, 他說沒有。

小南問我想不想去看普化寺, 我本想說去過了, 但想跟他去, 可能會看得多一點東西。他忽然跳上一張椅子, 拿過一串鑰匙, 走過剛才的那個傳出唸經聲的屋子, 帶我到了一個大得多的建築物, 原來這才是普化寺。

這裡沒有梯級, 我正想著怎樣可以爬上去, 小南卻已經猴子一樣, 啪啪啪啪的爬過一條木頭, 木頭上淺淺的刮了一些凹位, 我小心奕奕的跟上去了。

小南跪在寺門口, 熟練地在地上錚錚的弄了一會, "伊"一聲, 寺門便打開了。我看著一條光柱從裡面射出來, 寺門開得越大, 光柱越來越渾厚。

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來朝聖。

寺內沒人, 小南對內裡的佈置含意也不算太懂, 我問他這是甚麼那是甚麼, 他也說不出來。我們看了一會便離開了。我問他喇嘛寺建了多久, 他摸摸頭說五百年。五百年? 不知是否真的?

他把寺門關上, 問我想不想去重丁教堂看, 我說好啊, 便一起下山。他忽然跟我說了一句話, 我呆了一呆, 以為自己聽錯。我問他可否再說一遍。他又說了。我應該沒有聽錯吧。我的心有點慌。他是怎樣知道的? 這難道就是一種神秘的力量嗎? 我不是要故弄玄虛, 但在這裡不寫出那句話了。

再走了一分鐘, 遇到他的媽媽, 她要小南跟她便回家, 我便和小南分別了。我獨自一人走下山, 想著小南剛才的那句話, 心裡忽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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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水

2000年12月3日, 丙中洛->貢山, 夜宿貢山政府招待所 (Y15/床)

回到貢山, 漫無目的地走著, 忽然想起來了怒江五天, 也從來沒有接觸過怒江水, 找了一條小路走到江邊, 脫了襪子, 讓雙腳浸在江水中, 在淺淺的江水走了一會, 覺得有點無聊, 坐在石灘上呆了會。

一直走到茨開鄉, 這裡有條橋, 叫茨開橋。茨開橋本來是一條很簡陋的木橋, 2000年7月, 在舊橋旁邊新條了一條現代化的石橋, 新橋的旁邊, 樹立了一個紀念碑。兩條橋一新一舊並立一起, 成了一個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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